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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寶玥愕然,「我一直以為五哥灑脫,沒想到也這樣守舊?我和五哥自小認識,我一直拿你當哥哥一樣看待,沒想到五哥竟覺得我不莊重嗎?」
莊不莊重,其實各自心裡都知道,只不過讀書人習慣給人留臉面,她問得出口,他卻不好意思預設。
嘆了口氣,他蹙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應寶玥面色不佳,眼看眉宇間烏雲滾滾爬上來,但也不知哪裡出了差錯,一晃又若無其事般,揚著笑臉往前面一指,「五哥你瞧,那盞金魚燈多好看,咱們過去瞧瞧。」然後不由分說再次牽住了他的手,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他,一鼓作氣把人拽了過去。
那廂車裡的午盞怔怔盯著明妝,問:「小娘子,你是不是生氣了?」
明妝乾笑起來,「我不生氣,做什麼要生氣?」
車外的鶴卿很贊同,策著馬道:「本來就是,沒什麼可生氣的,反正兩下里又沒有定親,早些看清為人,對你有益處。」說著砸了砸嘴,「和他同行的,是勾欄中的行首嗎?怎麼好像有些眼熟?」
午盞道:「大公子,那是赫赫有名的嘉國公府千金,全上京只有你不認得她。」
鶴卿哦了聲,「人不認得,名聲倒是聽過。都說她直爽,原來是這麼個直爽法,今日算是開眼界了。」
鶴卿和芝圓一樣,對應寶玥很是不喜,倘或得知應寶玥還打過高安郡王的主意,恐怕他當場就要讓人家下不來臺了吧!
其實這樣也好,反倒堅定了她的想法,不再打算透過翼國公來對付彌光了。翼國公是個溫暖的人,正因為過於溫暖,沒有殺伐手段,與其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不如投靠儀王,一擊命中。
馬車緩行在路上,終於到了易園大門前,明妝下車同鶴卿道別,讓他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
鶴卿應了,另外也安慰了她兩句,「大過年的,不要為那種事傷懷。等我回去同阿孃把這事說明,讓她不必再入禁中說合了,免得坑你。」
明妝點了點頭,目送他走遠,趙嬤嬤掖著袖子比比手,說:「夜裡冷,小娘子快些進去吧,別著涼。」
返回後院的路上,她吩咐趙嬤嬤:「若翼國公再來,就替我擋了吧,說我不在,不必再見了。」
趙嬤嬤說是,一面嘆息:「原本倒是不錯,誰知道……果真為人處世應當有度,性子太面,對誰都一樣,那就成了爛好人,反倒讓人說不出好來了。」
身邊的人都很懊喪,明妝卻頗有無債一身輕的感覺,回到房內喝了盞湯,洗漱過後,便鬆散地睡下了。
第 二日鳥鳴啾啾,不知哪裡飛來一隻雀,停在她窗前叫個不休。
「媽媽……」她從帳內探出頭來,「我要穿衣裳。」
商媽媽抱著襖裙從外間進來,自己奶大的,縱是長到了十六歲,也拿她當孩子看待。麻溜地上來給她穿戴,和聲問:「小娘子今日醒得早,可是有什麼安排呀?」
明妝趿了鞋走到鏡前坐定,拿牙刷子蘸了青鹽刷牙,口齒不清地說:「回頭給我具一份拜帖,送到儀王府上去。」
商媽媽遲疑了下,疑心自己聽錯了,「小娘子是說儀王府?」
明妝「嗯」了聲,「昨日他上麥秸巷探我,今日我也該回禮,登門去瞧瞧他。」
儀王啊,說實在話兩者地位懸殊,連商媽媽都覺得有些靠不住。
可是這話怎麼說呢,男女間的感情也不是能用地位來衡量的,倘或郎主夫婦還在,家下小娘子是郡公獨女,作配一位王侯,算是高嫁,但絕不算高攀。
昨日儀王既然特意到袁宅探望,那就說明八字有了一撇,先皇后不在了,儀王也有了點閱歷,應當能作自己的主,看來比翼國公還可靠些。
商媽媽應了,「我這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