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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也是,太初城在眾多弟子裡做了手腳,泥人一事半個月之前就傳遍了兩洲兩域,稍微心細謹慎的人留意到弟子失蹤一事並非偶然,就會有所疑惑,能發現也在常理之中。
「江師叔。」梅落雪穿過弟子席,前來攀談敬酒了。
他玉冠華袍,桃花眼裡盡藏風流之意,笑起來便如春風拂面。
但在一些人眼裡,不過是個花孔雀罷了。
說來也奇怪,江與眠眼神比以往淡了許多,但言語舉止上不曾有失禮之處,他舉杯說道:「梅師侄。」
「師叔可是乏了?」
梅落雪和他打過交道,雖交情不深,但也略有幾分了解,自是察覺到了江與眠的異樣。
「略有疲乏。」江與眠隨口答道,又低聲說:「梅師侄,一切可好?」
梅落雪瞭然:「尚可。」
他倆的話對方都懂,只是讓梅落雪疑惑的是,為何江與眠說「梅師侄」三個字的時候,眼裡的冷淡消失,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這時君天莫從別的席間回來了,三兩句話就和其他人一樣,同梅落雪客套起來,在人群中並不起眼。
江與眠又自己喝酒。
他目光掃向弟子席,雪山派的人除了裴溟以外全都回去了。
而返回去取東西的裴溟卻遲遲沒有過來。
「諸位仙師,請。」
段崧站起來舉杯示意,他之前就已說過不少客套的感激話,這會兒做出了一派要盡地主之誼的姿態。
席上所有人隨之舉起了酒杯,示意過後就各自喝了。
江與眠借著寬大的袖袍遮掩,假裝喝下去,實際上是將酒水倒進了袖中的無盡水盒中。
他和君天莫都沒有碰這裡的一滴酒水,多一分戒心總是沒錯的。
絲竹聲陣陣悅耳,歌女柔音帶著幾分纏綿之意。
隨著樂聲再起,不少人都被吸引了心神。
許是酒意上了頭,美酒有歌聲作伴,竟讓一些人如墜虛幻雲端,痴醉一般聆聽著。
江與眠一手握拳,暗自掐了掐掌心,疼痛讓他神志清晰起來。
是幻音之術。
他看向水臺上的一眾歌女,原以為段崧會在酒水裡動手腳,不曾想連樂聲都有問題,從一開始的奏樂中就在為幻術鋪墊了。
段崧似乎毫不知情,還哈哈笑著勸酒,
中了幻音之術的人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在歌聲的助興下一杯一杯喝著。
江與眠和君天莫都清醒了,同時察覺到宴席外面有鐵甲響動,太初城的護衛圍住了這裡。
醒過來的不止他們,其他門派也有人防住了幻音之術。
段崧十分豪爽,一罈子酒撇開後,跟他拼酒的兩個人沒他這樣的好酒量,醉倒在桌上。
「段城主,這外面是怎麼回事?」落雪宮長老穆靈冷聲問道。
「外面?」段崧裝瘋賣傻,隨後才像是恍然大悟,說道:「不過是護衛操演而已。」
他說著眼神就有細微的變化,笑意不再,有種陰冷狠厲的感覺。
江與眠和落雪宮金蠶門等站在了一起,歌女還在奏樂彈唱,但場面倏然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不用江與眠等人遊說,之前就發現不對的門派自發就聚攏過來。
其餘人雖沒弄清現在是怎麼回事,但太初城的鐵甲護衛包圍了這裡,會發生什麼不用說。
無定山莊的人在餘鍾海的帶領下站在了段崧身後。
段崧冷笑著想說話,嘴剛張開就被內城中一聲轟然炸響給打斷了。
他臉色越不好看了。
火上澆油的是江與眠看向他輕笑出聲,明顯是在看笑話,既笑他張嘴沒說出話來的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