槓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4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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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繡出的牡丹顏色格外鮮豔生動,是雲家少有的刺繡天才,鴉青覺得那是因為小公子的心血滴在了上面。
江南雲家,以布料跟刺繡出名,尤其是栩栩如生的繡工更是一絕。
幾十年前最火的時候無人不知,但凡是雲家新出的繡品總會被哄搶而空,那時候朝野上下以能穿上雲家的布料視為身份。
只是這些年生活富裕小輩們不肯吃苦,族裡人才逐漸凋零,繡工一代比一代差,時間一久雲家絕佳的繡工被人唏噓淡忘,留下的只有可被取代的布料。
京城雲家是江南雲家隔了兩座山那麼遠的旁支,雖說招牌上帶有“雲”字,但賣的東西跟江南雲家沒什麼關係,直到雲執出生長大會繡花。
他是族裡“返祖”的天才,繡工堪稱一絕,尤其是繡出來的牡丹,真真是“國色天香”。
三年前,“花開”時節名動京城。
奈何優秀的人總有些悲慘的身世,比如雲執拼命繡牡丹就是為了攢錢給他爹爹治病。
他爹爹是家裡的侍,是雲母二兩銀子從街邊買回來的,身份地位一直不高。
年輕時仗著有幾分姿色還能攏住雲母的心,生完孩子後人老色衰很快就被雲母淡忘在府裡後院,連生病都沒來探望過。
雲執從六歲拿針,今年十六歲,十年點燈熬油依舊沒能留下他父親。
從雲父離世後,雲執像是被抽去脊骨,整個人都沒了堅韌跟生氣。
半年前鴉青一眼沒看住,雲執跌落院內水池中,等再醒來卻變了個人。
像是枯死的灰棕色老樹抽出細嫩的青綠枝丫,變得鮮活生機起來。
猶記得他剛醒來那兩天像是得了瘋病,看什麼都覺得奇怪。
偶然在府裡碰見挺著孕肚的男子,驚的眼睛睜大倒抽著涼氣,像是受到極大的衝擊跟刺激,縮在屋裡緩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鴉青還記得那時候他盤腿坐在床上,臉色慘白,喪失語言能力一樣,用手在肚子位置比劃出一個弧度,“他、他是生病了對吧?”
鴉青愣了愣,“不是啊,他是懷了孩子,看月份應該有八個月了。”
“懷、孩、子?”聲音都帶著顫。
“對啊,咱們男子就是要孕育生命的啊。”
只不過雲執身體不好事多壓心,月事才一直推遲到現在還沒來。
大夫說他這種已經是晚的了。
只有來月事才可以生孩子。
雲執雙手攥住床柱,白淨的額頭磕在上面,鳳尾憋的微紅,牙齒緊扣下唇,硬忍著沒哭出來。
那時候鴉青只是感覺小公子好像忘了些東西,直到第一次見他上樹。
貓兒似的輕盈,腳尖那麼一點就躍到了樹幹上,驚的鴉青險些尖叫出聲。
他像今天這般坐在上面,眺望遠方,清凌的眸子像是攏上一層薄霧,視線渺遠起來。
他說他不想繡花,他想去江湖。
鴉青這才意識到,小公子是真的變了。
他沒敢往深處想,畢竟以前的小公子說過最多的話就是,“我為何生在雲家,若是換種活法,那該多自在。”
小公子可能是,換了種活法。
“小公子。”
鴉青雙手攏在嘴邊小聲喚他,“您快些下來,仔細被人看見。”
雲執收起垂下來的那條腿,毫無男子形象的雙腿分開蹲在樹杈上,“鴉青,東西弄來了嗎?”
“弄到了。”鴉青怕雲執這樣被人看見,“您快下來。”
雲執笑了下,“好。”
這一笑,像是清晨綻開的花,清新幹淨帶著清早的微涼露水,讓人眼前微亮。
雲執像片淡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