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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趕來的維諾沒聽見前半句,以為他在說那隻雌蟲教練,隨即連忙上前道:「您消消氣,他隱瞞傷情導致事故的發生,中心這邊一定會處理的,請您放心。」
周乾明聞言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旁邊的柳暮雲聽了也側了側頭,看向了說話的維諾,似乎對這種處理不了施暴者就處理受害者的做法也感到非常新奇。
見周圍的蟲都一臉複雜地看著自己,維諾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說錯到哪了。
此時那隻受傷嚴重的教練已經被拉上了臨時醫療艙,拐回來的負責者看見完好無損站在原地的周乾明立馬上來道:「這位雄子,醫療艙在那邊,我們帶您過去。」
周乾明確實有點理解不了這些蟲的腦迴路,離他不遠的地方,那隻剛剛跟他搭話的雌蟲腦袋上還留著血,周乾明自己則是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掉,然而他臉前這隻雌蟲卻能全當沒看見。
那雌蟲見他不說話,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周乾明立馬抬手道:「我一點事也沒有,你們還是先看看那邊那隻蟲吧。」
他面前的雌蟲聽了之後欲言又止,周圍的蟲見狀紛紛側頭不知道討論起了什麼,最終那雌蟲見周乾明臉色不善,還是妥協了,扭頭訕訕地向那隻頭破血流的雌蟲走去。
大概從周乾明的話裡意識到了他的意思,維諾見狀試探道:「您…不打算追究鄭教練的責任了嗎?」
周乾明聞言皺眉道:「鄭教練?剛剛被抬走那個?」見維諾點了點頭,他便語氣不善地繼續道,「與其追究他的責任,我比較想追究他雄主的責任。」
維諾聽了之後顯得有點為難,婚後雄蟲虐待雌蟲的事屢見不鮮,只要不打出殘廢或者更加嚴重的傷情來,蟲族的律法基本上不會管這件事。
但這次的事情不止是雄蟲家暴雌蟲那麼簡單,因為這其中還牽扯到了另外一位「尊貴的雄蟲」,故而這事也不是維諾能做的了決定的。
就在維諾左右為難之際,學習中心真正說的上話的雌蟲終於姍姍來遲了。
那雌蟲一身正裝,看起來就和旁邊站著看熱鬧的學員還有教練不一樣。
只不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現在才趕到,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故而周乾明對他的第一觀感並不好。
維諾扭頭見那隻雌蟲向他們走來,連忙尊敬地開口喊道:「德先生。」
德先生點了點頭,隨即他在周乾明不怎麼和善的目光下對周乾明道:「周雄子,日安。我是中心的安全顧問,非常抱歉您在我們基地的學習遇到了這樣的事,我們會盡一切努力達成您的要求,請您諒解。」
周乾明聞言也不客氣,冷冷地直接開口道:「你們確實應該給我個說法,比如把那個教練的雄主叫過來讓我當面問問,畜牲尚且不會做這種下作的事,他是怎麼才能如此沒有心理負擔地做到的,說實話我挺好奇的。」
周圍的蟲都以為他是因為自己差點出事才遷怒於那隻教練的雄主,未曾想他這一番話說下來的意思完全是在為了那個教練打抱不平。
看熱鬧的雌蟲們瞬間便愣住了,他們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便是雌蟲應該無條件服從雄蟲,即便被雄主抽打那也肯定是因為他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而自始至終,除了軍部的一小部分軍雌,沒有蟲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
又因為軍雌長期封閉的處境,那些反抗的思想也並未在蟲族社會中得到廣泛傳播,相反,很多蟲還認為那一部分「與眾不同」的軍雌實際上是這個社會的另類。
如今這些圍觀的雌蟲可能是平生頭一次聽到了有蟲居然在雌雄的事情上完全地站在了雌蟲的這一方,即便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也足夠這些雌蟲在心下掀起波瀾了。
周乾明並不知道周圍的雌蟲在想什麼,說來他也不是什麼絕世大善人發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