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初曉(四)(第2/2 頁)
準確來說,是縱多顧客裡的其中之一。
三歲小孩能記住的記憶並不多,而我卻一直深陷那年的夢魘之中,反覆自我折磨。
那年也是像今晚這般下著大雪,那個還是我父親的男人深夜遲歸,滿身酒氣。
他與那個還是我母親的女人爭吵,霹靂巴拉的,猶如地震。我捂著耳朵站在門邊,恨自己不是瞎子聾子,見他指著我大罵著野種。
那身警服,明明在那天早上還那般高大正義,親吻著我的額頭說永遠愛我的。
虞氏顯然怕極了,剛才還是盛氣凌人的模樣,瞧見那張親子鑑定後臉色煞白。
她跪在他的面前,蓬頭垢面的顫抖哀求,說著這些年自己為這個家付出的不容易,說著自己一時糊塗發生了一夜情。
她求他,說她自己也不確定我不是他的孩子,若早知曉的話,定然是不會要的!
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很響,很響……
我不知道那段時間我是怎麼度過的,一個一提離婚就要跳樓的女人,一個為了名譽最後不得不妥協,卻從不回家的男人。
他們的婚姻?我何錯之有?
吶,何錯之有啊……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醫生說我差一點餓死。
虞氏在鄰居親人的指責聲中木訥的站在病床前,她瞧著我,我也瞧著她。像極了我撿到小橘貓時的樣子。
突然,她終於熬不住什麼似的崩潰的大叫大吼,然後撲上來掐著我的脖子哭著叫我陪她一起去死,一起去死……
這場鬧劇還是和平定音,從派出所回來的她安靜了許多,居高臨下的蹬著我,把那離婚證丟在我的臉上。
她說:“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從此,在那暖色燈光也找不亮的公寓裡,衛生,衣服,起床上學……所有!所有!所有一切都是我獨自完成。
每週一,餐桌上會放一筆生活費。
不多,勉強足夠生活開支。
她不與我多說話,除了給錢便是完全漠視,在記憶裡她扮演的角色設定便是醉醺醺的回家,或者是醉醺醺的帶不同的男人回家。
有的男人見到我會尷尬,小聲的嘟囔怎麼沒告訴他還有個小孩在家。
有的男人吊兒郎當,會遞煙給我,讓我叫他哥哥?爸爸?
還有的男人會趁著她洗澡的時候拉著我聊一些他與她床上的事,我捂著耳朵跑出了家門。
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跑過春去秋來,跑過寒冬酷暑。
雨夜,疼得齜牙,不小心與一個小女孩相撞。
兩人都跌進積水中,有一對夫婦連忙心疼的扶起她。
那應該是她的母親,心疼的給她拍去身上的積雪。
“叫你別亂跑別亂跑!現在知道疼了吧!?”
他的父親把我扶了起來,連忙道歉。
卑微的我慌張極了,尤其是見到那個與我同齡的小女孩扯著喉嚨大哭她的生日蛋糕時,手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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