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第2/2 頁)
——見色起意。”
“半是半非吧,”皇帝倒也不反駁,只含笑道:“那時候,朕還不知你身份,只自衣著打扮中猜度,該是勳貴出身的小娘子才是,便叫人去查。”
“你大概不知,”他語氣中也有隱隱的感嘆:“朕聽陳慶回稟,說那是魏國公家的小娘子時,很是吃了一驚。”
“朕還問了陳慶一句,是哪一個小娘子,陳慶也覺玄妙,笑著答朕說,魏國公只生有一位小娘子,便是陛下當初遇上的那位。”
“妙妙說,”皇帝低頭看她,眉目中全然是溫和笑意:“你我之間,算不算是有緣?”
也不等她回答,皇帝便繼續道:“第一次見你時,相隔並不遠,見你撥開花枝走出,比枝上桃花還要曼妙,那時朕便覺得,你合該是朕的女人,等真的明瞭你身份,才更覺因緣奇妙,際遇難言。”
“朕從來不信天意,那一刻,卻也覺命運昭昭——天下女子成千上萬,只有妙妙一人,合該做朕的妻子。”
這個男人便是這樣,只憑一張嘴,幾句話,便能撩撥的人心思浮動,情思盪漾。
青漓心中甜蜜極了,卻忽的想到了另一處,瞪他一眼,道:“杏樹底下那回,才是第一次見呢,我叫你娶,你便應了,這樣輕而易舉——你說實話,是不是對著誰都會應?”
“怎麼會呢,”皇帝被小姑娘醋溜溜的語氣取悅了,低頭親她一親,語氣中也有了幾分追憶:“那棵杏樹……是母妃最喜歡的。”
青漓不意竟其中還有這一層關係,聞言便怔住了。
“我小的時候,她帶我去過許多次,喜歡的不得了,”皇帝目光中有些感傷,只是望著不知名的地方,繼續道:“那時候,興安街還沒有被建起,那裡也沒有人家。”
“可是,等我在西北呆了好些年,返回金陵的時候才發現,那裡已經建成了新的街坊,連帶著那棵杏樹,也被圈進了別人院子裡。”
“母妃的誕辰是三月,那棵杏樹已經開花了,可是她的死畢竟與何家有關,先帝不許宮中設靈位祭祀,諸府中也無有祭奠,人都沒了,不知魂歸何處,居然連個念想的地方都沒有。”
“興安街地域偏僻,許多人家即使是置了府邸,也少有人居,依仗著自己身手,母妃誕辰那日,我孤身去了那家院落,想去看看那株她最喜歡的杏花。”
“等我到了地方,卻在杏花樹底,見到了剛剛燃盡的紙錢,一側還擺有桂花蜜糕,那是母妃生前最喜歡的。”
“剛剛見到時,我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來——那時何氏族誅,我也被髮配到西北,何等淒涼。何氏尚存時,與朝中勳貴門楣多有交情,可等我回京後,連願意與我說話的都沒有幾個,更不必說在母妃過世後多年,在她最喜歡的杏花樹下,誕辰那日為她燒紙,做喜歡的點心了。”
“興安街地價昂貴,京中能安置的人家也算不得多,我想,那或許是與母妃有舊交的故人,抱著這個念頭,便在內堂留了信,闡明失禮入內之處,又想求他鬆口,買下那座宅院。”
“後來的事情你便知道了,”斷斷續續說了許多,皇帝似乎也覺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小妻子,道:“你我兩家之間相隔的那道院牆不高,並非是因為建築時候的失誤,而是因為那本就是一家,我感念他的恩情,他心知我的誠意,自然不會設高牆相阻。”
說到這裡,皇帝也禁不住笑了,額頭貼上她的,低聲道:“也正是因此,才得了這般如花美眷。”
她有這樁良緣,原是要謝過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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